1974年,“可爱的鼠小弟”系列第一本《鼠小弟的小背心》出版,至今已经有45年了,这四十多年来,扎着漂亮丝巾的鼠小妹和穿着红色背心的鼠小弟已经成为世界绘本中的经典角色,“可爱的鼠小弟”系列也成为众所皆知的绘本名篇。这一系列的图书,是中江嘉男和上野纪子夫妇共同创作的作品,四十多年来,夫妻二人一人写故事,一人绘图画,将鼠小弟系列绘本带给了世界儿童。而这一系列的图画书也早已成为经过时间检验的经典绘本。在进入中国大陆以来也得到读者的广泛好评,那么这四十多年以来,“可爱的鼠小弟”系列何以成为深受万千读者喜爱的经典绘本?为什么人人都爱鼠小弟?
我想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点。
一、以情动人,充满智慧
鼠小弟很小,在整个绘本系列中,只占据了图画书的小小一角,而鼠小弟系列的故事内容往往也极简单,尽管这些故事内容看起来都很简单,但是其中蕴含的真挚情感以及人生智慧,却让人回味无穷。
譬如《想吃苹果的鼠小弟》这本绘本是“可爱的鼠小弟系列”中内涵最为丰富、最具特色的一本。这本绘本其实讲了一个极简单的故事:鼠小弟想吃树上的苹果,他观察到小鸟、猴子、大象、长颈鹿、袋鼠和犀牛得到苹果的方法,十分羡慕并且一一模仿,结果当然每次都失败。鼠小弟既不会飞,也不会爬树,也没有长长的鼻子或脖子,个头小跳不高,也没有那么大力气。看着别人凭着与生俱来的本领,一个个拿到了苹果,鼠小弟怎能不着急?正在鼠小弟非常沮丧的时候,海狮来了,它使出了顶球的绝活把鼠小弟抛到树上,两人合作摘到了苹果。
绘本的故事内容看似非常简单,就是将想吃苹果的鼠小弟以拟人化的小朋友形象出现,讲述了他从自己小个子的角度观察世界,通过不断学习、尝试以及合作,最终达成自己的愿望的故事。但其实简单的故事背后蕴含着人生的智慧:接受差异、永远要做自己。就像鼠小弟一样,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在一些情境之下,非常容易去羡慕别人——哇!他好厉害啊!而且极易因此而感到沮丧——为什么我不可以呢?但是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就像鼠小弟一样,尽管没有飞翔的本领,没有强健的体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能力——灵活的身形,在和海狮合作的情况之下,也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见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悦纳自己,接受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找到自己最适合的定位,这个道理不仅仅存在于鼠小弟摘苹果这件小事中,更存在于每个孩子的生命过程之中,而这种以微小故事现大智慧,见人生命题,恰是“可爱的鼠小弟”系列深受欢迎的原因,也是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的原因。
当然,在《想吃苹果的鼠小弟》这本绘本中,除了接纳自己之外,也体现了合作共赢的思想——海狮会顶球,但是没有鼠小弟摘不到苹果,鼠小弟轻巧灵活,但是没有海狮也拿不到苹果。但是他们两人一起合作互帮互助之时,就都可以获得梦寐以求的苹果,这个苹果就是合作共赢的结晶。而合作共赢也是每一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要学会的能力、习得的品质。这也让我们再一次感受到“可爱的鼠小弟系列”以小见大的独特魅力,这也是其受人喜爱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表现形式,精巧动人
图画书,不同于其他任何语言艺术和视觉艺术表现形式,这种以年幼孩子为读者对象的书中的图画和文字和其他情境里的图画和文字都不同,传达信息的方式也都不同。也就是说在讲故事、传达信息上,图画书有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而“可爱的鼠小弟”之所以成为经典,也同其表现形式,表达方式息息相关。
首先,从上文可知,“可爱的鼠小弟”系列可以说是以小见大的典型,故事内容非常简单,却蕴含着重要的人生哲理。而这一点恰恰极为契合图画书对读者的定位,正如佩里·诺德曼在《说说图画》中提到的“虽然它们所描绘的世界看起来很单纯,它们所传达的意思也直接明了,但是这些书确实隐含着一位相当精明的读者和观者”。可爱的鼠小弟系列就是如此,作者并未将儿童当成一无所知的白纸,而是在作品中渗透了人生中都会遇到的命题,将看似深奥的哲理蕴含在简单的故事之中,对于儿童的成长有着重要的价值,这也是其成为经典的原因之一。
其次,在视觉设计上,“可爱的鼠小弟”系列,鼠小弟和鼠小妹无疑是故事的主人公,大象、海狮等都是他们的朋友,是故事中的配角,但是在图画中,鼠小弟和鼠小妹的体型却非常小,而这样的设计其实也有其独特价值。一方面,通过人物大小的对比,更易引起读者对于鼠小弟和鼠小妹在阅读中的关注,另一方面,鼠小弟和鼠小妹其实是儿童的象征,虽然在绘本中的体型很小但却是故事的绝对中心,他们探索世界的过程其实也象征着儿童带着天然的智慧和善良探索世界,不断成长的过程。
另外,整个绘本的图画风格都是虽然简单但却充满稚气的。既有写实的特点也有卡通画的动态之美,像《想吃苹果的鼠小弟》中,鼠小弟模仿其他动物的行动,作者就将之刻画得生动形象,往往能引起读者会心的微笑。同时,在视觉重量的分配上,作者也极具巧思,完全服务于绘本的表达,在《想吃苹果的鼠小弟》中,绘本的主人公始终是鼠小弟,整个故事围绕鼠小弟的行动展开,故事的前半部分强调了其他动物各具本领,在画面布局上,能够摘到苹果的动物分量很重,位于画面的上方;但是当故事强调鼠小弟和海狮配合摘到苹果时,即强调鼠小弟自己的行动时,鼠小弟又占据了主要的视觉分量,这种视觉重量上的不同,对故事的情节发展和形象的刻画都有促进作用。
而在绘本的图文关系上,《想吃苹果的鼠小弟》也独具特色,整个绘本的图和文是完全分开的,仅读文字我们其实也可以知道故事讲了什么,但是大部分文字其实都是在描绘鼠小弟的心理活动,而通过图画我们可以看到鼠小弟的行动,能帮助读者直观感受到鼠小弟羡慕其他小动物的心情,尤其是鼠小弟对其他动物的模仿,同文字对其心理的描绘相辅相成,图文之间得到了巧妙的结合,使得整个绘本在表达上更加有力。此外在故事节奏上,鼠小弟系列的起承转合也非常明显,通过巧妙的重复使得故事极具节奏感,就像一首小诗,即使反复阅读也有惊喜感等等。整个绘本在表达上极具力量感,这也是鼠小弟系列成为吸引儿童的绘本经典的重要原因。
三、小结
绘本中的鼠小弟很小,有的时候还有些羞怯,而鼠小弟系列的故事也是有限的,但是其中体现出的对儿童的生命的关注却是无价的,不管是在表现形式上还是故事内容的安排上,以及故事中蕴含的人生哲理中,我们不难看到作者对儿童的关注:作者用一个个故事告诉孩子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儿童要做的就是找到自己,做适合自己的事,但是故事中并没有明显的说教意味,而更多的时候是儿童读故事的过程中慢慢去感受,毕竟故事是有限的,但是生命的潜力是无限的,我想这也恰是“可爱的鼠小弟”系列绘本之所以动人的原因吧!